Wednesday, February 15, 2006

柬埔寨札记(四) - 记忆中的朝朝暮暮 Jan 2006



5-1: 记忆中的的朝朝暮暮

在吴哥的日子里, 相对最多的除了那千年的石头外, 便是日出日落了. 每日我都不知疲倦地寻找日出, 斜靠在古老的庙宇的门楣等待着日落.

即便领略了安娜普纳山上震撼灵魂, 有如盛大上演的日出, 还有塔尔沙漠上那瞬间华丽辉煌的日落, 吴哥的日出日落仍可以让我有一种未曾体验的TOUCHING, 一种心灵深处最深远的地方被触动的TOUCHING. 不仅仅是因为日出日落的本身, 更是因了吴哥, 这参透了近十个世纪的风雨沧桑, 历史的呜咽让这吴哥的日出日落有种让人落泪的美丽. 让我在吴哥记忆中的朝朝暮暮充溢着柔情和震撼.



清晨五点, 我已坐上摩托车, 飞弛在奔往吴哥的路上,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车头灯的光亮在黑暗中跳跃. “到了!” 司机说. 我极目望去, 不远处, 有隐约的很大的轮廓. 下了车, 缓口气, 有点孩童乍来到陌生异域时的忐忑, 喜悦和兴奋.



曙色未露的清晨, 有着刚开始的鲜活, 五座莲花状的尖塔在无色的纯粹中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 游人渐渐聚集过来, 昏暗中隐隐约约,或站或坐. 大都静静的, 没有一个人肯大声说一句话, 安静地等待, 满怀感念之心.

天色一点点地亮起来, 云彩渗出一丝丝的血色. 粉彩一般的背景下, 吴哥窟的建筑宛如一张宽幅的剪影. 吴哥巨大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 朝霞的红晕倾泻在莲花顶上, 层层荡漾开来. 刹那间, 除了快门声外, 只有无数的“MY GOD!”. 什么样的言语形容此时的美丽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池塘里盛开的莲在柔和的晨光中明艳动人, 那曾经在图片里看过千百遍的吴哥寺就这样毫无距离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犹如在梦境之中.



傍晚时分, 越来越多的游人早早赶到巴肯山顶(PHNOM BAKHENG), 为了占据一个看日落的好位子. 山顶上的巴肯寺早已破败, 巴肯山殿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泛着青黑色的石柱在暮色中静静地矗立.

比起充满希望的晨曦, 等待日落总让人有种难言的愁, 随着这暮色一下子浓浓地包围上来. 许是因了繁华的湮没, 黑暗的降临.



在游人的欢呼声中, 太阳开始徐徐落下, 血红的夕阳映照在每一个等待的人的脸上. 天色从蓝色慢慢蜕变成了金色, 光影变换, 长满苍苔的石头被镀上一层金色. 在夕阳中, 残垣中阴影纵横, 巨大的石柱肃穆祥和,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 感受落日的短暂辉煌. 我只可以试图用相机来留住这美丽的一刻.



在暹粒的最后一天, 又回到吴哥, 为了传说中美得令人掉泪的落日.

周围的人很多, 但并不嘈杂, 大家都找好自己的位置, 静心等待着. 天遂人意, 日落如期举行.厚重的云彩染上了夕阳的橙红, 象燃烧了一般. 斜阳余晖, 把整个吴哥窟照得金黄. 虽然在我的眼中并不至于美到极致, 但已让我屏住呼吸, 沉寂在一片空灵中.



暮色中浩大的余辉将吴哥笼罩, 一如千年以来的每一个黄昏, 同样的阳光, 见证着一个帝国的辉煌和一个时代的凋落.

这天, 我是最后一批离开吴哥的游客, 站在宽阔的神道上回首暮色中的吴哥, 满心的不舍. 而那一刻, 也深深定格在我记忆中的朝朝暮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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