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September 22, 2004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 (一) - September 2004

东非之行 -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


对这部海明威名著的记忆已经很模糊, 但依稀记得Henry在山脚下逝去时的情景, 让人唏嘘不已. 而那非洲最高峰上的皑皑白雪, 也不知让我魂牵梦萦了多少回. 一直很想亲眼去看一看, 也在纸上盘算了不少回, 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隔置案头.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虽说这段时间也没闲着, 也四处遛跶了不少地方, 可是乞力马扎罗山的吸引力却象磁石一样依旧是那么强, 时不时地牵动一下我的某处神经. 或许还有另一层的原因, 在七大高峰中, 唯此峰不需要专业攀岩技巧, 所以对于我这个有着雄心壮志, 却无技术的所谓登山爱好者, 这也许是我唯一有登顶希望的七大峰之一.

今年年初, 老板开恩准了三个多星期的大假, 时间总算是有了. 于是仔仔细细掂量了几下荷包, 开始四处忙碌起来. 虽说自己也算是久经沙场了, 可独自闯荡东非和攀登乞力马扎罗山, 心中不免有点战战兢兢, 可找来找去, 居然无人可同行. 不是没有假期, 便是没有预算, 看来这回我还得孤家寡人一次, 否则这梦想又不知哪辈子可实现了.

刚进四月, 便急急忙忙订了九月来回内罗毕的机票. 这样一来我就不会三心二意, 总是在目的地之选上举棋不定. 算是给自己安了一个紧篐咒. 又因为自己的钱袋并不饱满, 所以决定凡事自己来, 干吗让旅行社在中间赚一笔? 于是开始四处查询资料, 还准备了几个文件夹, 以便把所查询到的资料分门别类. 我这人还就这点优点, 做事仔细. 一段时间下来, 所需信息便查得八九不离十了.

既然是去登山, 自然不能象以往一样, 总得购置一些专业器材, 否则在山上可是叫天不应, 叫地不灵的! 所以又不得不花了大把银子, 帐篷, 睡袋, 指南针, 头灯, 登山包, 徒步鞋, 防水服, 防寒服, 急救包, 等等等等, 算是把自己从头到脚武装了一遍.

可话又说回来, 此次东非之行, 主要目的是攀登乞力马扎罗山, 野生动物园不过是顺路游. 要是因为身体原因, 没能登顶, 岂不是亏大了, 再说也颜面无光! 于是乎根据网上所查的资料, 半年的训练计划也随之出台了. 急急忙忙参加了几个户外活动俱乐部, 几乎每个周末都出去徒步一两天, 每天饭后散步一小时, 还时不时去GYM折腾一下, 而且为了实战演习, 七月份还专门去了温哥华岛在West Coast Trail上backpacking一周, 一来检验一下自己的体力和野外宿营的能力, 二来体验一下与世隔绝的感觉, 以便于适应在山上扎营, 风餐露宿. 坦白地说, 我要是真能长期这样努力不懈, 我早就是个窈窕淑女了. 只可惜恒心不够, 只怕是此次旅行一过, 我便会又松懈下来.

因为是去非洲, 健康和安全方面自然是得非常注意的. 光是书上所说的各种可能疾病就有点让我心惊胆颤. 提前一个月去Travel Clinic 检查, 并根据医生建议, 把该打的疫苗全打了, 还买了些anti-malaria 和其他一些应急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安全方面呢? 虽然自己以往也经常是一个人背着行囊四处乱窜, 但独自去非洲, 心里还真是有点担心. 朋友戏称可别被当地部落掳了去. 而且资料查询的越多, 负面的消息越多. 眼看行期渐近, 心中还是没底. 只是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 票都订了, 不走不行. 所以把自己的一点微薄财产一一列项, 包括银行帐号, 密码, 保险帐号连同所租房屋钥匙, 交由一朋友保管. 还千叮咛万嘱咐, 万一我出事, 务必联系我兄. 颇有点交代后事, 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概!

Monday, September 20, 2004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 (二) - September 2004

东非之行 -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

经过十六七个小时的飞行, 九月三日晚上十点左右飞机停靠在内罗毕机场(Nairobi). 因是第一天, 又是晚间抵达, 所以早先在网上就查好了一家小旅馆(Terminal Hotel), 并且事先打了电话, 请他们安排接机. 一切顺利, 旅馆安排的人早已在出口处等候. 旅馆虽小, 还有点破, 但还算干净. 只是因为太晚无热水供应, 只好用冷水哆哆嗦嗦地洗了个冷水澡. 虽然此地在赤道附近, 晚上还真有点凉! 等到一切安顿好,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赶紧放下蚊帐, 倒头睡下. 可是便宜的旅馆自有它便宜的原因, 附近餐馆及街道上的吵闹声搅得我无法安睡, 只是清晨在扫大街声中眯惚了一会儿.

一大早便在闹钟声中醒来. 因一人在外怕贪睡误时, 特意随身带了个小闹钟. 收拾完毕, 便按照事先查好的几家做Safari的Outfitters的地址一一拜访. 自己租车不是不行, 但因为大多野生动物园都在偏远之地, 路况也不好, 安全无法保证, 经济上也并不合算. 所以仔细比较了几家的日程安排和价格, 最后订下GameTracker 的六天五夜的Safari. 具体详情暂且不表, 既然此次东非之行目的是登顶乞力马扎罗山, 我还是把笔墨多多放在这上.

九日从Masai Mara 一回来, 赶紧打电话去巴士公司订购从Nairobi 到Arusha 的巴士票. 单程居然要二十五美金. 虽说有四五个小时的路程, 可用当地收入来衡量, 还是蛮贵的! 这时听到我打电话的一位当地人对我说, 那是给外国人的价钱, 当地人只需花大概十四美金. 看来我还不得不“享受”一下外国人待遇! 此时另有一位献计说, 可以找旅馆的人帮忙订当地人票, 我只要拿票乘车即可. 我便如法刨制, 果然得手.

十日一早便在旅馆门前等候, 可左等右等, 总不见巴士的影儿, 心中惶然, 赶紧向旅馆的人打听. 他们听后笑着说: “你现在是在非洲!” 可不! 可别期望当地人准时. 这话一点也不假! 在今后的几个星期中我是真切体验到当地人对时间的观念. 凡事别当真. 他们说八点到, 再加一小时, 没准他们还没出现呢! 在巴士上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 一路上灰蒙蒙的, 当风刮起的时候, 漫天的灰尘. 即便关着车窗, 也能闻得到渗进来的那种尘土味儿. 对坦桑尼亚的第一眼印象不算太好. 不过入关时, 签证官一句蹩脚的中文“欢迎” 让我对这个国家立马印象好起来. 下午二点左右, 总算到达目的地 Arusha. 这是座旅游城市, 主要收入来源靠安排Safari 和Kilimanjaro Climb. 因为官方不允许游者单独登山, 必须雇佣当地向导. 所以下车第一件事便是四处奔波, 安排所有登山事宜. 待一切安排妥当, 便去了市中心遛跶遛跶, 顺便换点当地货币. 周五下午的Arusha 还蛮热闹的, 街上熙熙攘攘的, 时不时由小贩过来兜售当地的工艺品. 因囊中羞涩, 不敢多买, 只是讨价还价买了一两件便宜货.

Wednesday, September 15, 2004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三) - September 2004

东非之行 -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

今天是Kili Climb 的第一天, 一大早起来, 想到接下来的冒险有点兴奋. 我选择的路线是Machame Route. 虽然Marangu路线相对来说难度小一点, 但是沿途的风景可比不上Machame Route, 所以权衡再三, 决定走Machame登顶. 巴士开了一个多小时, 来到Machame Gate. 没想到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准备登山了. 一旁还有很多的挑夫等候登山者的雇佣. 小小的Machame Gate挤满了人, 到蛮热闹的. 环顾四周, 几乎全是西方人面孔, 看来我得代表一下亚洲了! 忙完登山注册付款, 便出发了.

这时已经下午快一点了. 这头一天的路还不算难走, 也许是因为第一天心情和身体状况都处于最佳状态. 虽然细雨霏霏, 我的兴致到是一点也不差. 一路上欣赏两侧的热带雨林风光, 一点也不觉得累. 反到是向导担心我的节奏太快, 一直提醒我 “Pole, Pole” (慢点, 慢点). 大约走了四个多小时, 抵达Machame 露营处 (3,020米). 山上的天气说变就变, 太阳一下山, 便觉得冷风阵阵, 温度也骤降了不少. 所以一吃完晚饭. 便钻进了帐篷. 今晚怕是不好过!

不到半夜就被冻醒, 一查原来是提供的充气睡垫质量不过关, 漏气!!! 可怜我一夜在帐篷里輾转反辙, 冻得够呛.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赶紧爬起来, 在营地附近小跑了一会. 虽累点, 可暖和呀! 等向导一起床, 就迫不及待地对他抱怨昨晚的凄惨. 向导到是很大方索性把他的睡垫让给我. 第二天的路程比较陡, 但在向导的带领下节奏掌握得比较好, 一路上走走停停, 虽说觉得累, 但还没到要咬牙的地步. 路上遇见两位东方面孔的登山客, 赶紧上前套瓷, 才发现是日本人, 心中不免失望.

随着海拔的升高, 山上的植被也发生着变化. 昨天还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今天走着走着, 便发现树越来越矮, 渐渐成了灌木. 快到Shira露营处(3,840米)时, 已经只有浅浅的植被和沙砾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 阳光明媚. 把帐篷支起来后, 看看时间还早, 向导说为了锻炼我对高海拔的适应力, 决定带我再走一两个小时去山上的洞穴参观一下. 晚饭后还兴致勃勃地和同行的美国人大侃了会儿总统选举. 这几位来自加州的美国人似乎对布什颇有微词. 其中一位去过中国两次, 对邓小平大加赞扬. 不过有一位对中国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五六十年代. 似乎有点 “孤陋寡闻” 了.

今晚无事, 睡了个好觉. 第三天一早, 向导就先给我打了招呼, 说是今天的路程不容易, 尤其是头一段. 的确是! 风吹得我脑袋发涨. 衣服穿多了热, 可穿少了, 身体架不住. 一路上我就忙着拧鼻涕了. 据向导介绍, 今天的路线是绕着乞力马扎罗山的山麓, 主要是帮助登山者调节对高山反应的适应力. 头一段是上坡, 等我气喘嘘嘘地爬上山头, 算是喘了口气, 心想接下来的下坡路会好过点. 可惜高兴得太早了. 俗话说: “上山容易下山难”. 的的确确是至理名言! 下坡的时候我的膝盖就是不听话, 一连摔了两跤. 在旁人面前实在是很没面子. 今天徒步走了大约七个小时, 等到了Baranco露营地 (3,920 米), 只觉得两膝盖发软, 大概是因为那段下坡路. 而且头有点痛, 正是高山反应的症状. 心中发慌, 赶紧询问向导, 被告知是正常反应, 但如果明天头痛加剧的话, 我没准就得打包回府了. 晚饭时, 与同路人讨论了半天是否需要服用降低高山反应的药物, 可各持己论, 谁也没说服谁, 索性决定不吃药, 看看我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撑过去. 晚饭后, 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有点想吐的感觉. 在山上天一黑就啥也看不见, 而且雾气弥漫, 冷得出奇. 所以晚饭过后, 大家都一一钻进了帐篷, 不知如何打发这漫漫长夜.

Friday, September 10, 2004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 (四) - September 2004

东非之行 -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

又是新的一天,早上起来发觉头痛减轻, 心中暗喜. 等一切打点完毕, 又开始出发了. 没想到刚开始一段还挺险. 完全是在悬崖峭壁的边缘, 还时不时地需要手脚并用. 这时我真后悔莫及当初不该逞能, 非要自己背个人用品, 而不让挑夫来. 此时觉得背上象压了座“小山”, 苦不堪言. 接下来的路也很艰难, 大部分都是坡度蛮陡的.

从Machame 路线上山, 一般建议用七天的时间, 这样的话, 登山者的身体可以有较多的时间调整对高海拔的反应. 但因为我的整个假期时间的安排, 不得不决定用六天来 “结束战斗”. 其实也没什么. 很多人也就只用了六天. 不过这第四第五天的路程, 我就得在第四天一天完成.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左右, 虽然休息了几次, 基本上没怎么停. 已经没有了前几天欣赏风景的心情, 一路上几乎是只盯着脚下前方的一寸土地, 心中祈祷这折磨快点结束. 不时碰上几位同路人, 相互打着气, 一步一步往前移. 总算到了Barafu露营地 (4,550米), 可是好位置居然都被旁人占领了, 只好随便找了块地支起了帐篷. 地表不平, 刚躺下便觉得身体向一侧滚, 可是已经累得不行, 实在是不想再折腾, 只好将就点. 可气的是扎营处离简易Outhouse太远, 还得爬一小段上坡. 这在平日里可不算什么, 但在今日, 哪怕就是一步路, 我都觉得远, 更甭提爬坡了. 可我又能怎么着, 总不能不“出恭”吧! 这时向导过来, 简要描述了一下明天(第五天)的安排. 凌晨12:00 出发, 争取在日出前登顶. 停留半小时左右, 然后下撤到今晚的露营地, 用过午饭后再下撤至 Mweka营地. 我的妈呀! 这得走多少小时呀? 用过简易晚饭, 准备好明天所需物品, 赶紧打个盹, 积蓄点力气.

夜间刚过十一点便被向导叫醒, 穿上我带上山的几乎所有家当, 还是有点冷. 另一位好心的同路人借给我他的一件多余的防雨服. 匆匆忙忙用过简易早餐, 大概刚过零时便出发了. 我们得在六七个小时中从海拔4,450 米上升到5,895 米. 此时的心情挺复杂的, 有点兴奋, 又有点担心, 不知这一夜到底会怎样. 山上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全靠登山头灯照亮脚下的一点路. 抬眼往上望去, 早先起程的登山者的头灯隐隐约约闪烁着, 象一条蜿蜒的长龙, 煞是好看! 刚没走多久, 便气喘如牛, 呼吸困难, 脚步沉重. 这坡度实在是太陡了.这时候才真切体会到为什么向导一直要我把节奏放慢. 山上深夜的寒风实在了得, 一停下来便觉得刺股的寒冷. 虽然戴着厚厚的防寒手套, 指尖仍因寒冷而有点麻木, 想到以前读过的游记中提过有人应防寒不周失去手指的事故, 心中非常害怕. 于是一边爬山, 一边运动着十指. 所携带的水因为气温低而结冰, 喝到肚中, 里外一样冷. 真是后悔当初因太重而没带保温瓶. 因小失大! 呼吸越来越困难, 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象灌了铅似的. 几乎说不出话来, 只能喘着粗气, 低着头, 盯着眼前的路, 很机械地一步一步往前挪. 心中不时地诅咒着, 干吗自讨苦吃. 沿途看到有人因体力不支, 或者是高山反应而被搀扶下山, 有好几次想放弃, 只是觉得千里迢迢来到这儿, 还花了不少钱. 这样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 只好硬着头皮, 在“坚持就是胜利”的自我鼓励下步履艰难. 一路上不敢往上看, 害怕远处的灯光会打击我所剩无几的决心. 一路上也不知问了向导多少遍“还有多远?” 就这样很麻木地挪动着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渐渐泛出鱼肚白, 此时依稀听见几声欢呼声和口号声. 想必是Uhuru峰近了吧! 这给我疲乏的精神和身体打了一剂强心针. 又挣扎坚持了这最后半小时, 总算看见了标志 Uhuru – 非洲最高峰(5,895米)的牌子立在不远处. 一下子兴奋起来, 感到一丝满足和骄傲. I MADE IT! 登顶的各位登山客相互恭喜着. 留个影作纪念, 面对镜头想挤出点微笑, 可似乎已无法控制脸部肌肉. 事后洗出的照片上只有我一脸的疲惫不堪. 接着我的照相机又不合时宜地出了故障. 无法记录下乞力马扎罗山顶上冰川壮美瑰丽的景色, 实在是我此行最大的遗憾!!

随身带的巧克力冻得象冰棒一样, 又冷又硬, 无法下咽. 因为近七个小时的消耗和山顶的空气稀薄, 我觉的头有点晕, 两腿发软. 为安全起见, 向导决定马上下撤. 这时我是窘相毕露, 两腿不听使唤, 摔了几跤, 跌跌撞撞三四个小时下撤到昨晚的宿营地(Barafu). 这时已近响午, 稍微休息一下, 用过午饭, 收拾行囊, 接着下撤. 原本阳光灿烂, 一会儿便阴云密布, 雾气弥漫, 细雨丝丝, 还夹杂着些小冰雹. 这一段路路况尚可, 风景也不错. 可我实在是累得没心情去欣赏, 只盼望着一切早点结束. 一路上居然见到几位还能健步如飞的登山客, 心中羡慕不已. 傍晚五时多, 总算在细雨中抵达Mweka 营地. 此时已经两腿打颤, 站立不稳, 非常的狼狈不堪. 毕竟今天一天走了将近十五个小时. 一头栽进帐篷, 动也不想动, 两只脚还在帐篷外, 小冰雹落在鞋上, 别有一番音律. 休息了会儿, 囫乱塞了点东西充当晚饭. 一连五天没洗澡, 加上山上的灰尘, 身上自是脏乱得很, 不过此时此刻实在是没力气去计较. 和衣倒下.

第六天也是最后一天, 应该是这六天中最最轻松的一天, 只需下撤大概三小时到Mweka Gate 就有巴士坐了. 但一早起来才发现昨晚太累忘了做腿部放松, 结果两腿肌肉酸痛, 下坡时拉扯肌肉, 实在不好受. 就这样一瘸一拐在近午时分到达Mweka Gate. 登记注册, 并领到一张非常漂亮而且对我非常有意义的登顶乞力马扎罗山的官方证书. 在登记国籍时, 想了一会, 写下中国/加拿大. 虽然已入加国籍, 但还总是把中国放在第一位! 心中一时感慨. 毕竟是ONCE OF YOUR LIFETIME的经历. 在山脚下的小店稍作休息, 便准备乘车返回Arusha, 希望在第一时间赶回旅馆, 好好洗个热水澡.

虽然此次乞力马扎罗山之行结束了, 还算圆满, 至少成功登顶, 但吃了不少苦. 尤其是第五天冲顶的大半夜. 在我的记忆中, 这七个小时是我生命中最最残酷, 最最漫长的七个小时. 如果将来有机会重返此地, 我想我是不是还会再心血来潮, 自讨苦吃呢? 或者再异想天开, 去试一试另一座七大峰? 还想再看看乞力马扎罗山, 听向导说山上的冰川比起六七年前已少了不少. 如果真象某些环境学家预测的那样, 乞力马扎罗山上的雪在不久的将来会消失. 我还是现在多看几眼吧!多么希望这美丽的景色能长留人间!